八宝亭


如同虎丘之于苏州,五亭桥之于扬州一样,八宝亭是宝应的象征。来到宝应,不去八宝亭看一看,那可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呢。

八宝亭坐落在城中心的纵棹园里。进了素砖。高瓦的园门,走过垂柳依依的石路,踏上溪流涓涓的小桥,那飞檐翘角、凌然欲飞的八宝亭就跃人了你的眼帘。远远地,赵朴初先生书写的馏金大字“八宝亭”赫然醒目。拾阶而上,伫足亭内,八面来风,近闻鸟语花香,远眺旭日东升,悠悠然如临仙境。

夕阳西沉,晚霞满天,翠柳环绕的八宝亭倩影倒映水中,上下一体,晃荡不息,颇有几分“深潭藏古寺,碧水化翠薇”的意境。如诗如画的八宝亭得名于一个美丽而又神奇的传说。相传唐代中期,安史之乱,生灵涂炭,中原战争,烽火连绵。有一位真如尼帖由河南巩县辗转来到楚州安宜(即今宝应县)。一个冬日的夜晚,真如在梦乡中,恍然踏上五彩祥云,来到了天宫。玉帝召见了她,赐给她八宝,说:“下界丧乱已久,杀戮不休,腥秽之气直冲云天,坝用神宝,以镇邪逆。今赐八宝,你回去后,交给皇帝。这样,兵革可息,乱世可清。”

真如将此事,仁报刺史崔铣?刺史派人前来勘查。真如取出八宝:一日“如意珠”;二曰“红鞯鞴”;三日“琅垤珠”;四日“玉印”;五、六为两副“皇后采桑钩”;七、八为两柄“雷公石斧”。八宝置于日下,白气贯天;置于暗室,耀如明月。崔铣又派人随真如进京。上元二年(761年)四月,抵达长安,拜见肃宗,时肃宗李亨身染沉疴,危在旦夕,见宝,召见太子李豫,道:“你由楚王人为皇太子,上天赐宝楚州,显然是在佐助你呀!”肃宗病故后,代宗李豫缆位,以得宝之故,即改年号上元三年为宝应元年(762),升楚州为上州,易安宜县为宝应县。从此以后,四海之内,兵革渐偃,五谷丰登;封域之内,百姓得以安居乐业。宝应县遂为望县。有趣的是,这时传人日本的象棋,也被日本人唤做“宝应象棋”。宝应一时名扬四方。代宗大悦,在真如居住地一一宝应县南街建“真如寺”,开“得宝河”,谢上苍佐助之恩。明嘉庆午间,为纪念玉帝赐宝之事,又在南街建“八宝亭”。1983年,八宝亭由县南街迁至纵棹园内。

《重修八宝亭记》说:“鉴于原址狭窄,无拓展余地,且得宝河、真如寺无形迹可考,故将亭迁至纵棹园内。”八宝的传说,美丽又动听,其实,这当是时人敷衍润色的一出“好戏”。安史之乱以;来唐王朝一直未能太平,动乱迭起,人心浮动。此时,肃宗急需一个为臣民所能接受的方法,让儿子正位。也许是楚州剌史善于揣摩帝意,借助“天降符瑞”之故伎;献八宝给皇上,并编一段神话传说,自然一拍即合,龙颜大悦。然而古代史学家们却将此事郑重其事地找人了史册。《新唐书》说:“楚者,太子所封,今天降宝于楚,宜以建元,乃以元年为宝应元年。”如此道来,八宝的传说并非语出不经,难怪千余年来一直为宝应人津津乐道。

八宝亭历经沧桑,是历史风云变幻的见证。文人雅士、骚人墨客每至于此,总要凭吊一番,留下不少诗词歌赋。明吴敏道诗说:“万木河干秀,千年宝气浮。家家事蚕作,拾得采桑钩。”“采桑钩”即为八宝之一。清宝应县令岳东升则这样描述:“一日昧爽,过其处,见云气殊常,备诸色相,或明如珠,或润如玉,或缤纷交互,如紫翠玄黄诸瑰伟并陈而借采然。嘻!霏霏乎,煜煜乎,万态奇观,昭回天地,即真如登受时或未乃尔。”大肆渲染,笔下景致真个妙如仙界。

值得一提的是八宝亭也曾留下了周总理童年时的足迹。童年的周总理随养母陈氏来宝探亲,在八宝亭内看书阅报。解放后,他曾在接见范承祚大使(宝应籍人)时专门询问过有关八宝亭的情况。

历史上,八宝亭乃是运河古道的一颗璀璨明珠。唐苏鄂《杜阳杂编》说;“真如获宝所居,河圩高敞,培物润戊。”宋诗人梅尧臣《宝应道中》是一片丰收景象;“青青老菱叶,下有繁实尖。浪头拨船女,到手终不嫌。”清邑人刘家麟的描写更是清新自然:“秋水长天飞野鸭,夕阳门巷卖家菱,”一派鱼米之乡风景。

如今的八宝亭畔,更是传奇不绝。水乡“八宝”:荷藕、菱角、慈姑、螃蟹……早已是名扬神州内外,享誉千家万户。而今,宝应的“宝”已远远不止“八宝”,随口数来,就有“八宝亭”酒、“五琼浆”、“宝胜电缆”、“钢瓶灶具”……这些新“宝”也已驰誉大江南北。是啊:八宝亭已成连接历史与未来的坐标。时代的大潮已在八宝亭下涌动,物华天宝、人杰地灵的宝应,定会奉献出更多的“八宝”也定将谱写出新时代的八宝亭传奇。